close

IMG_8549.JPG

 

 

「你獨自離開日本來台灣教日文三年三個月,之後要再一次離開這個你已經熟悉的地方前往另一個陌生的國家,不……寂寞嗎?」我手裡晃著剛剛店員送來的冰拿鐵,有點不知道怎麼問這個問題才恰當,但最後還是直接了當的用了「寂寞」這個形容詞問日本女孩A。

「我在日本的話其實周遭的朋友也都個別分佈在每個不同的城市工作,也有很多人在不一樣的國家生活著,而在台灣的話我每年會回日本看家人兩三次,他們也會來台灣看我然後順便旅遊,而我在這裡也認識新的朋友,如果生活中有遇到什麼困難的話也可以尋求別人的協助,所以或許不太算……寂寞吧?!」A用極為理性的論述解說他在台灣對於寂寞的狀態給我聽。

 

日本女孩A的類型在我的朋友名單裡被歸類為啤酒型朋友,這一類的朋友如果有遇到開心的事情、煩悶的鳥事又或者假日無聊想找人聊天的時候,只需要乾一杯啤酒很多事情就解決的那種類型,他們大多都對自己的人生很有看法,知道自己想要做什麼不想要做什麼,雖然有時也會迷網但即使如此卻從來不失大方向,一個人旅行對他們來說雖然不是家常便飯,但要他們一個人去做什麼事情,通常都不會有障礙,他們這類的人在談論自己的想法或者理念時,眼神通常都會散發出一種堅毅果決的氣息,如果在職場上遇到這樣的人或許大家會稱他們為「狼」,而在生活上遇到這樣的人,我會說他們是聰明人或者是生命偏執狂,因為他們很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生活在別的國家,有時候讓我覺得更能夠忠於自己。」A咬了一口手裡拿的燻雞口味的貝果然後突然這麼說。我皺著眉一臉疑惑的看著A,倒也不是因為沒聽清楚他說的話而希望他再說一次,而是因為這個答案剛好也正中我的紅心,一直以來我剛好有機會斷斷續續地待在別的國家生活,發現自己除了偶爾想念台灣食物以外其實沒有別人口中所說的那種思鄉情緒,沒有因為需要重建生活圈而感到害怕,反而腦袋裡因為不斷想著要怎麼打入當地小圈圈而感到興奮,沒有因為工作遇到困難而感到不安,而是在想該用什麼樣的方法可以讓自己最快進入工作狀況,也沒有因為找不到朋友談心而煩悶一整天,因為在這時候可以從存放很久的電影清單裡挑幾部最符合當下心情的電影來觀賞,又或者趁這時候看英文或者日文等等可以增進自我能力的書籍,當我生活在異鄉時,心裡想著不斷努力向前的時候,發現自己更能忠於自己。

 

「你在台灣生活,會有感到寂寞的時候嗎?」我們走在前往停車場的時候A這麼問。

「其實在台灣生活有時候更容易感到寂寞。」我想起在台灣的生活因為大家已經有固定溝通方式與相處模式,對於周遭發生的事情能改變的不多所以只好不得不接受的時候所伴隨而來的無奈更加讓人難以承受。

arrow
arrow

    去地球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0) 人氣()